青苔就是苔藓,属于最低等的高等植物,但货真价实的是植物,不是菌类或者别的什么令人恶心的东西。
它们有生长,有繁殖,也有衰老和死亡,每年春末,仔细看公园的小路上或者小区卵石路的缝隙里,会有一片一片褐红色的“花”从青苔丛里伸出来。那“花”不过是一根细如发丝的茎,长不过一两公分,茎稍上挑着一个小小的葫芦,那便是葫芦藓的爱情。每看到这个我便会小心的绕过去,不踩到它们,免得误了人家的子嗣。
说来也怪,青苔长在哪儿是不能动的,但有了这点绿色便似乎有了活的感觉,便有了生机。固然“苍苔滑擦”便说明人迹罕至,但现在谁不是绞尽脑汁也想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啊!那年去陕南,同行的茶姐姐买了一个小山石盆景,却总说缺了点生气。后来我们在山路边上看到一片翠绿如油的青苔,她乐得连着底下黑黝黝的山泥一起挖了几片,回去放到小盆景里,立时就像真山了。
古人也喜欢青苔,想起青苔诗,大概第一个会想起的便“苔痕上阶绿,草色入帘青”,一个清雅淡泊的读书所在,阶有青苔窗含碧草,偶然来个人,也是一样来谈学问的,这么一来做出来的学问自然是好的。若像晏氏的词中所说“池上青苔三四点,叶底黄鹂一两声”的场面,便不适合读书了,如此动人的场景还一味读书岂不是书呆子?还是瞅一瞅外面的小娇娘更合适些。不过我最喜欢的却是清时袁枚的“苔花如米小,也学牡丹开”,再小的花儿也是花儿,纵然苔花比不得牡丹的雍容贵气,但适时的绽放属于自己的那一点点美丽,有什么区别呢?
(昨夜忽然想起青苔来了,就随手写一篇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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